我之所以选他,无非因为——此人瞧着风流倜傥芝兰玉树,
实则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。「公主,咱们如今跟太子可是一条船上的,
他日若有个万一,只怕公主府与曹家都不得好啊。」珍馐当前,驸马不思用膳,
只顾喋喋不休地危言耸听。戏竹一声不吭为我布菜。说了好一会儿,驸马才堪堪住口,
呷了口茶后又似提醒似警告地飘出一句。「公主,唯有依靠太子,才是咱们如今的上上策啊。
」「啪嗒」一声。我将玉箸搁在筷架上,抬眼睨向驸马。驸马眼睛稍有闪躲,
旋即才与我对视,一派语重心长的模样。「公主,你毕竟是个女儿家,
若来日陛下……咱们还需仰仗太子,方可继续高枕啊。」终是忍不住嗤笑了声。
驸马眼神转为疑惑。用帕子拭了拭嘴角,我玩味问道。「驸马,
若有朝一日太子与本宫生了龃龉,我们姐弟不复如今和睦,驸马会选择谁?」
06.坐立难安的驸马,没坐多久便又急匆匆走了。直到背影彻底消失,
他也没回答我的问题。「小人!」戏竹满脸怒容。我心中却平波无澜,
我不信他不知道太子欲送我去北疆和亲。明明知晓一切,却始终隐瞒。
早在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,他会选择站在哪边已经非常清晰。「殿下,驸马这般,
实在是……」逾矩的话没说出来,戏竹一向如此,哪怕再愤怒也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。
「没关系,」我轻笑了声:「本宫当初选他做驸马,原也不是奔着同他琴瑟和鸣去的。」
当初选择这个男人的理由只有一个。那便是取信于太子。可惜啊,白费了我的良苦用心。
「而且,」想起什么,我忍不住笑了声:「想来这世上也没有哪个男人,
愿意过既没有儿女不能纳妾,还需要对妻子曲意逢迎的日子。」
尤其还是跟太子一丘之貉的男人。从与驸马成婚第一日起我便放了话,大业一日未成,
我便一日不会生儿育女。成婚之初。我那所谓的公爹婆母,也曾跃跃欲试要拿捏我。
命我端茶倒水,晨昏定省,就连用膳都想让我侍奉。结果被太后...